作为一名科技记者和作家，我处于一种奇怪的中间状态，本周 Bookshop.org 宣布将出售电子书，这让我很感兴趣。
我喜欢 Bookshop.org；虽然我没有直接与他们合作，但我的大部分书籍都可以通过他们购买，而且我过去曾将客户推荐给他们（以及他们的合作伙伴Indiebound ，他们现在使用 Bookshop.org 进行销售）。这是因为他们的核心使命是与当地的独立书店合作； Bookshop.org 本质上是为那些独立商店提供在线销售的门户，其中许多商店没有资金或基础设施来创建自己的在线市场。通过联合起来，他们希望能够与亚马逊这样的歌利亚竞争。
此前，Bookshop.org 专注于实体书。例如，如果你想购买最新的《银河冷战》小说1的平装本，你可以在Bookshop.org上搜索它，然后选择你当地的书店，销售的30%利润将全部归商店。如果您不选择书店，Bookshop.org 仍会向其独立书店合作伙伴分配的资金池中贡献（较小的）百分比。
从理论上讲，添加电子书是明智之举。毕竟，您无法走进当地的独立书店并索取电子书。因此，有很多人热爱阅读，并且无疑愿意支持当地的独立书店而不是大型连锁书店，但就是不能或不购买实体书。
因为这一切，我支持 Bookshop.org。不过，亚马逊继续控制着图书市场的大部分份额，但对作者、出版商或读者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位。
然而，我认为有两个主要的技术障碍将阻碍 Bookshop.org 电子书销售的广泛采用——不幸的是，它们都超出了 Bookshop 的控制范围。一是由于当前出版业的技术现状，二是……鼓噪……苹果。
将“人”纳入“数字版权管理”
电子书很棒：它们不占用物理空间，虚拟空间也很少，而且非常方便。但是，就像自古以来的数字媒体一样，它们也面临着一个令人讨厌的限制：数字版权管理。
简而言之，DRM 源于恐惧。出版这些作品的公司（以及较小程度上创作这些作品的人）担心数字媒体易于复制并因此易于转让的性质将直接导致广泛的盗版。
不幸的是，与实体书相比，使用 DRM 来消除复制和传输也给电子书带来了显着的缺点。您无法轻松地将电子书借给朋友或家人。 2哎呀，您通常甚至无法阅读在购买地的设备或应用程序以外的任何设备上合法购买的受 DRM 限制的电子书。从亚马逊购买了一本书，但更喜欢在 Kobo 上阅读？那好吧！这有点像书店说你只能在家里或在购买书的商店里阅读你的书。想在飞机上阅读吗？还是在度假？运气不好。
对于 Bookshop.org，这意味着您阅读通过店面购买的电子书的唯一选择是 Bookshop 自己的应用程序，可在 iOS 和 Android 上或在网络上使用。当然，有些人会同意这一点，但对于主要或专门在电子阅读器上阅读的整个消费者阶层来说——我想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电子书最热情的购买者——这种设置是非-起动机。 （Bookshop 表示，它正在与 Kobo 合作，“今年晚些时候”为其图书提供支持，当然，它的 Android 应用程序也适用于Boox 等Android 电子阅读器。）
有两个具体因素使得 DRM 的坚持更加荒谬。首先，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免费获取书籍的地方：它们被称为公共图书馆。如今，您甚至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取电子书，尽管他们仍然拥有 DRM，但它们可以与多个公司的设备配合使用。 3另外，您不会发现任何一位知名作者不完全支持人们通过图书馆免费访问其作品。
第二个也是更荒谬的方面是DRM 并不能阻止盗版。从来没有。您不仅可以在互联网上找到几乎任何您想要的书籍的破解副本，而且如果您知道在哪里查找，那么破解 DRM 的工具也广泛且容易获得。许多人出于完全合理的目的使用这些工具，例如前面提到的在 Kobo 阅读器上阅读 Kindle 书籍的示例。
如果这一切听起来很熟悉，那是因为我们以前来过这里。二十年前，音乐产业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人们强烈要求唱片公司放弃 DRM——最终来自 时任苹果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 (Steve Jobs) 。乔布斯的行为并不完全出于利他主义：苹果公司对让人们更容易地将音乐下载到 iPod 上有着明确的兴趣，从而销售更多的 iPod。
但他也是对的。正如我当时所写：
…解锁音乐文件上的所有 DRM 并不会神奇地将人们变成海盗，就像解锁城镇中的每栋房屋不会将居民变成小偷一样。仅仅因为某些东西可以通过非法手段获得并不意味着人们会利用它……有些人会窃取音乐，是的，但这些人大多是已经窃取音乐的人。尽管商人很难承认这一点，但你必须考虑到某种程度的道德、某种是非感。金钱可能是这个行业的一切，但对于消费者来说却不是——我们愿意用金钱来交换我们想要和看重的东西；这就是作为消费者的全部意义。
这一点没有改变，我认为它永远不会改变。总的来说，那些买书的人就像买书一样，而且还希望支持作者写这些书，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写书供人们购买。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你猜怎么着！一些出版商已经提供无 DRM 的电子书。例如，出版巨头 Macmillan 旗下的 Tor Books十多年来一直在销售无 DRM 的电子书，他们不仅仍在营业，而且是所在领域最受尊敬和最成功的出版商之一。行业。
还有其他方法：我的银河冷战系列的出版商愤怒的机器人图书公司虽然不是五巨头之一，但确实销售无 DRM 的电子书，并且过去曾向购买实体书的人提供免费电子书。 4
不久前我曾表示，苹果实际上可能能够利用这种情况发挥自己的优势，通过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无 DRM 的市场，将自己定位为抗衡亚马逊的力量。但库比蒂诺似乎仍然因司法部十年前的反垄断行动而感到焦灼，并且似乎没有投资于有意义地改进其电子书产品，而是选择沿着同样的老路线缓慢前进。
最终，决定权在于出版商。像苹果这样规模的公司或许能够发挥重要的影响力，但他们无法像 Bookshop.org 一样做出放弃 DRM 的决定。关键是，如果这些大公司有足够的勇气去实施，解决方案是存在的。但用厄普顿·辛克莱的话来说：“当一个人的薪水取决于他不理解某件事时，要让他理解某件事是很困难的。”
30%对30%
Bookshop.org 计划的第二个障碍可以直接归咎于苹果和谷歌。阅读 Bookshop 的电子书常见问题解答，您会发现这个完全不足为奇的花絮：
为什么我无法在应用程序中购买电子书？
Apple 和 Google 都要求使用应用内购买的应用开发者支付这些购买收入的 30% 左右作为费用。我们希望用这笔钱来支持当地的书店，因此需要采取这一额外步骤。
🎶你好，30％折扣，我们的老“朋友”。🎶
是的，现在是 2025 年，尽管您可以在 iPhone 或 iPad 上阅读电子书，但如果不使用网络并跳过一些麻烦，您仍然无法购买电子书。
听着，关于苹果 30% 降价的文章已经有很多了，你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但在这种情况下，苹果不仅从独立书店（通常现金充裕的企业）获取利润，而且还通过销售电子书（我必须强调这一点），这确实让人感到特别难堪。与苹果直接竞争。 5
像 Bookshop.org 这样的公司只有几个选择：进一步提高所有价格，以确保这些利润仍然有助于他们打算惠及的小企业；保持价格竞争力，从而大幅减少利润，从而可能给自己的业务带来风险；或者，正如他们决定的那样，不通过他们的应用程序销售书籍。此举最终使整个过程变得比实际需要的更加困难，从而伤害了苹果自己平台的用户。
长期以来，我一直站在开发者一边，他们对将 30% 甚至 15% 的收益捐给 Apple 感到不满，但 Apple 却很少试图证明这一点，称他们为这些人提供了构建应用程序的工具和平台。苹果与独立书店和这些书籍的作者的合作充其量只是第三级的。
当然，苹果的业务目前正处于颠覆的过程中，至少在欧洲是这样，虽然这些发展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进入美国，但我相信，当苹果公司出现这种情况时，是时候重新考虑他们的模式了。绝大多数销售是通过其平台实现的。与 Spotify、Netflix 或亚马逊等巨头讨论是一回事；通过全面实施这种高利贷手段来扣押所有这些小型开发商、独立书店和作家则是另一回事。
是的，苹果归根结底是一家企业，它希望从工作中榨取尽可能多的钱。但史蒂夫·乔布斯所理解的——以及直到最近，我想说蒂姆·库克也理解的——是，有时底线不在于你能赚多少钱；而在于你能赚到多少钱。有时候，将客户置于自己之上会带来切实的好处。到达顶端可能是资本主义的最终目标，但有时你必须停下来看看你正在践踏谁才能到达那里。
我不断地想起经典圣诞电影——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电影——《34街的奇迹》中的这句台词。正如梅西百货的老板 RH Macy（哈利·安特里姆饰）在得知商店的圣诞老人派父母去其他零售店寻找孩子想要的玩具时所宣称的那样：
我们将被称为乐于助人的商店、友好的商店、有爱心的商店、将公共服务置于利润之上的商店。因此，我们将获得比以往更多的利润。
我自己说得再好不过了，梅西先生。
原文： https://sixcolors.com/post/2025/01/indie-ebooks-biggest-obstacles-are-big-publishers-and-big-tech/